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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撫平了雲朵們的皺摺
山風帶來女孩們的低語
我們倚著陽台的欄杆和這座城市一起目送春季

妳從剛剛開始就任頭髮恣意飛散在風裡
飛得我花枝亂顫心神不寧
我左顧右盼尋覓著下一個話題
然而除了火車般的心悸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刻意把視線從妳的髮梢移到陽台下的市集
千頭萬緒於是化為千言萬語
如果妳仍在傾聽別怪我沒有告訴妳

現在我要說的事好像有一點不重要


那邊那個在保時捷裡等紅燈的帥哥
正過著我本來可能會過的生活

如果我在人生的任何一個十字路口
選擇了和當時的選擇完全相反的道路
幾經波折之後終究會身處他現在的位置

如果在中班之前我可以早一點戒掉奶嘴
每天把牛奶喝完而不是瞞著媽媽倒進花圃裡
把暑假期間偷看鎖碼頻道的光陰拿來背英文單字
大學聯考前每週少吃兩塊不切要辣的豪大雞排
丟下畢業論文跑去河堤邊在夕陽下苦練吉他
新訓的時候在長官面前用調根暢飲一兩沱大便

或許我就能夠早比爾蓋茲一年背完九九乘法
國二就長到180cm直接入選籃球校隊還取代隊長
和老二很大的黑人稱兄道弟聊著yo man唱著hip hop
打了賀爾蒙的雞肉不會讓我擁有14歲少女的乳房
在小巨蛋摔斷新買的YAMAHA電吉他令台下為之瘋狂
省下即將在軍中平白荒廢的十個月及早從商發財買洋房

然後邊喝白蘭地邊思考著要用寶石去買保時捷還是要拿保時捷去換寶石
慵懶的打著呵欠從私人飛機上醒來然後關心一下那些山脈今天想要走去哪
去電視節目上問那個妖女做人為什麼要這麼靠杯或是這麼靠杯為什麼要做人
等不及下集海賊王只好請尾田榮一郎住在我家一邊畫完漫畫一邊和我說心裡話
因為鈔票多到不知道該怎麼花索性壓成錢磚拿去海地蓋成一棟透天的豪美小套房
還在玄關用ipad鋪一條聲光效果俱佳的走廊再用iphone搭一座兩層樓左右的電視牆

所以這個週末要送妳的禮物看妳想要一間樂園還是一個島嶼儘管直說無妨
或者我也可以陪妳搭乘私人太空船來去火星一下看銀河裡的星斗滿溢出河床
千萬不要打來我家否則妳會聽見上次我和范冰冰一起錄下的請在嗶聲之後留話
不然晚上一起去香榭大道嘗點九頭鮑怎麼樣如果妳還在吃史嘉莉喬韓森的醋的話
昨天會遲到是因為老虎伍茲硬要我在第十八洞的地方欣賞他的舞姿我拿他沒有辦法
歐巴馬老是揪我去白宮陪他按那個核彈試射的按鈕難道這種事我也要到處告訴別人嗎

哎悠

誰知道那些山脈走來走去哪裡不走偏偏走掉了我家
汽車寶石瞬間都沒了只剩下一個全身都是副乳的女管家
戴上胸罩前要把遍佈全身的副乳擠到胸前換作是妳受的了嗎
我和她相依為命著一面思考如何把這女人的死弄得像場意外一樣
給她一張報紙蓋是我最大的恩賜除此之外要馬就睡地板要馬就睡馬廄

政府終於說出每分鐘少呼吸十秒每年可以減少8度炭排放量的這種蠢話
甚至推行全台灣只能有一間吸煙室這種低能政策要抽煙還得開車去南投一趟
香菸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好抽若要問我為什麼的話可能就跟A片就是這麼好看一樣
或許肺頁生來就是要被傷害的吧就像開在西部的酒吧就是蓋來被流氓和警長砸毀那樣
不如攜手去保護蟑螂吧如果愛心總是這麼無私方法總是這麼周全吃相總是這麼乾淨的話

終於我孑然一身只剩下當初那台保時捷無恙
真是萬幸我一生出來就長得跟金城武一模一樣


夕陽撫平了雲朵們的皺摺
山風帶來女孩們的低語
我們驅車來到市集和這座城市一起迎接夏季

妳從剛剛開始就任頭髮恣意飛散在風裡
飛得我花枝亂顫心神不寧
我左顧右盼尋覓著下一個話題
然而除了火車般的心悸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刻意把視線從妳的髮梢移到市集上的陽台
千頭萬緒於是化為千言萬語
如果妳仍在傾聽別怪我沒有提醒妳

現在我要說的事好像有一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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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三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3) 人氣()